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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問題唱反調 日本中東政策何以與美相悖

日本中東政策何以與美國相悖

須軍

去年12月21日,聯合國大會召開緊急會議,就要求美國撤回將其使館遷往耶路撒冷並承認耶路撒冷是以色列首都的議案進行投票表決,該草案最終以128票贊成、9票反對、35票棄權的壓倒多數支持獲得通過。其中,一貫跟著美國亦步亦趨的日本也投瞭贊成票。不僅如此,在中東訪問的日本外相河野太郎還於當地時間12月25日先後與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和巴勒斯坦國總統阿巴斯會面,表示“耶路撒冷的最終地位應由當廢棄物處理|廢棄物濾網處理事者間通過協商決定”,這一表態顯然與特朗普政府背道而馳。作為美國鐵桿盟友的日本怎麼突然“反瞭”呢? 日本的中東外交到底以什麼為目標,又有多大的自主性呢?

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機的教訓

日本幾乎全部石油都依靠進口,其中八成以上來自中東,因此搞好與中東產油國的關系,確保石油的穩定供應對日本至關重要。同時,日本又是美國的盟友,並且在同盟關系中與美國地位並不對等,不可能完全拋開美國的中東戰略而隨心所欲。

因此,對日本來說,必須在對美協調與確保能源安全之間尋找平衡點。這樣的認識來自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機的教訓。此前,日本一直奉行“緊跟美國”的中東政策,無論是對1958年7月美國武裝幹涉黎巴嫩還是1967年第三次中東戰爭中美國在聯合國提出的偏袒以色列的議案,日本都毫不含糊地支持。但隨著上世紀70年代OPEC成立和中東產油國相繼通過國有化或控股等措施掌握瞭本國的石油資源,日本再亦步亦趨地跟隨美國,在極端情況下就可能得罪阿拉伯產油國而受到石油禁運。1973年10月6日,第四次中東戰爭爆發,阿拉伯產油國對親以色列的歐美和日本實施瞭停止或減少石油供應的措施。在看到美國對此也無能為力後,日本立即調整政策,轉而支持阿拉伯國傢。田中內閣的官房長官表態要求以色列從1967年占領的土地上撤出。同年12月17日,聯合國就確認阿拉伯各國對以色列占領下的自然資源擁有主權的議案進行表決,日本在中東問題上首次背離美國,投出瞭支持阿拉伯國傢的一票。日本的上述政策調整很快獲得回報,同年12月25日,阿拉伯產油國對日本的石油供應恢復正常。

日本中東外交重在謀求增強影響力

冷戰結束後,日本繼承瞭在對美協調與能源外交中謀求平衡的中東政策,在海灣戰爭、伊拉克戰爭中出錢出力,支持美國“大中東計劃”,但同時,其中東政策也逐漸表現出大國外交的特征,即不再以單純的維護日本能源安全為目標,而是通過謀求充當巴以調停人的角色和向中東地區派遣自衛隊,尋求擴大在中東地區的政治影響力和實現政治大國化。

1990年8月2日,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海灣戰爭爆發。日本在美國的要求下先後承擔戰爭費用總額達130億美元,達到戰爭全部花費的近四分之一。2003年3月爆發的伊拉克戰爭中,日本更是通過 《支持伊拉克重建特別措施法》 向海灣地區派遣自衛隊。如此賣力的日本,除瞭在戰後伊廢塑膠處理濾網|處理廢塑膠垃圾濾網拉克石油設施重建和開采權益中分得一杯羹以外,也借機突破瞭向海外戰鬥地區派遣自衛隊的禁忌,向“政治大國”邁進瞭一步。

近年來,日本的中東外交活動更加頻繁,主要內容大致可分為以維持穩定石油供應為目的的經濟、技術外交,以及以發揮政治大國作用為目的的調停巴以問題的外交活動。日本外相河野太郎僅2017年出訪中東就已三次。第一次是2017年9月上旬至中旬訪問卡塔爾、約旦、沙特阿拉伯、埃及、科威特五國,主要涉及與沙特等國的經濟、技術合作,如利用日本技術幫助沙特擺脫對石油出口的過度依賴;12月8日,河野又啟程歷訪巴林、阿聯酋、法國、英國和美國,在相關國際會議上演講時圍繞巴以和談強調“日本能夠為中東的穩定做出更大貢獻”;最近一次即是12月25日,河野與巴以雙方領導人會談,表示“耶路撒冷的最終地位應由當事方之間通過協商決定”。

“大國外交”受制於“對美協調”

由上述日本中東政策的變遷可以看出,所謂日本“造反”美國,並不是第一次。在第一次石油危機以後,日本調整瞭“緊跟美國”的中東政策,在對美協調與石油外交中尋找平衡點。當兩者矛盾不可調和時,日本會優先維護石油供應的穩定,並盡可能尋求美國的理解。進入21世紀,日本當“政治大國”的願望日趨強烈,遊說土耳其支持其爭常、向中東派遣自衛隊、尋求充當巴以調停人的角色等都是這種政治大國化的外交努力。為瞭充當巴以調停人,就需保持中立立場,因此日本外務省對巴以問題的官方立場就是“支持以色列和將來建國的巴勒斯坦國之間和平、安全地共存的兩國解決方案”、“巴以紛爭應在安理會決議、馬德裡和會的諸原則和路線圖,以及雙方過去達成的協議和阿拉伯和平倡議的基礎上通過協商解決”,以及“以色列在包括東耶路撒冷在內的約旦河西岸建立猶太人定居點違反國際法,應立即完全凍結”。

此次日本投票看似“造美國的反”,實則是其維持中立立場以便充當巴以調停人,發揮更大政治影響力的中東政策的延續。但正如日本維護石油穩定供應的“親阿拉伯”外交那樣,即便以自己的“大國外交”為重,日本也不忘對美協調。河野外相在與內塔尼亞胡和阿巴斯的會談中都不忘強調“美國的參與仍然重要”,隻是以方雖表示贊同,但巴方顯然並不買賬,當場回應稱“美國並不是公正的調停人”。另一方面,對廢塑膠熱熔處理|廢塑膠熱熔押出於河野外相“耶路撒冷最終地位應由當事方之間通過協商決定”的表態,以方同樣未做積極回應,隻是同意“當事者之間的交涉很重要”,而並未同意就耶路撒冷最終歸屬進行交涉。也就是說,巴以雙方基本是各自挑日本建議中對自己有利的部分聽,雙方各自堅持的部分並未沒有任何改變。可以看到對於日本來說,在“對美協調”的掣肘中並無法展開完全獨立的斡旋,無法獨立支起巴以和談的談判桌。

(作者系上海全球治理與區域國別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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